关系很混乱的故事,飒飒万人迷~
其他148成员出没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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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小身高操作嘿嘿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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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、人质
“不好意思,先生,我们这边暂时没有您说的那个叫……”旅行社的工作人员面露难色。
“龙达城。”卷卷重复。
“……是的,龙达城,我们暂时没有这个地区的旅游路线,实在不好意思。“工作人员再次致歉。
卷卷礼貌地点点头。卷卷对于这样的结果早有预料,他查过这个城市,在西班牙的南部,没有什么著名的风景区,除了悬崖还算可看以外,谈不上有特色,唯一吸引游客的地方,只有一个“最适合私奔的城市“的名号。
这世界上有千万个这样的小城,但只有这一个被画进画里,挂在了飒飒的家里,整整四年。
卷卷很好奇,他想要去看看这个小城究竟是什么样的。朋友也鼓励他出去旅游散散心,说这样才能舍弃旧的感情。
对于朋友的关心卷卷并未多言,实际上他想要去龙达城,不是想要与过去做了断,他只是突发奇想,还有一些他不愿承认的不甘心。
走出旅行社,卷卷接到一个电话,他看了看号码,有些犹豫。自从他换了号码之后,他的社交就更加乏善可陈,只有家人和几个朋友知道他的联系方式,为了彻底切断与飒飒的关系,陌生来电一律不接。
眼下这个号码已经在一天内打了四遍。或许是学校的同学有什么急事,这样想着,卷卷还是接通了电话。
电话那头不是别人,而是丸子,极简短的自我介绍后,不等卷卷的回复,他扔下了一句话便挂断了。
——飒飒在曼谷医院,生命垂危。
下意识地,卷卷想要笑,想打回去反问他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,他张开嘴,却什么都无法说出口,他握着手机静默地站着,耳边嗡嗡作响,像被铁锨击中了大脑一般,天旋地转。
医院的气味拥有把一切都拖进地狱的魔力,卷卷坐在病房门口的长椅上,木然地看着面前的白墙,病房里医生正在交代病人的情况,卷卷听得一字不落。医生说病人是服用奥施康定过量引发的心动过速,但按理说情况不该如此严重。医生顿了顿,转而询问,病人是否有药物成//瘾史或是其他基础病。
“有的。“卷卷在病房外想。飒飒患有焦虑症,对奥施康定和维可丁成瘾。
病房里,丸子回答了医生的问话:“飒飒有焦虑症也有药物成瘾史,大概四年左右。“
医生又问起是否戒断,戒断反应是否严重。片刻的沉默之后,卷卷才听到丸子的声音:“确实正在戒断期,至于反应,应该有的。“
“不是有,是很严重。“卷卷扯出一个僵硬的冷笑。飒飒的焦虑症只是缓解并没有痊愈,他这样四年了,戒断反应很严重,经常失眠。
不过这些事丸子不知道是正常的,飒飒从来不会把自己狼狈的一面暴露给他。
医生显然对丸子的回答不满意,卷卷能听出医生的语气变得严肃,再三强调要搞清楚病人曾经用过什么药、成//瘾情况,不然无法开药。
病房里的心电图机发出滴滴声,那不能停歇的声响让卷卷心烦,他猛地站起身,径直走进病房,房间里的人齐刷刷地看向他,他笔直地站着,直接向医生说起飒飒的情况。
他说得详细,医生点点头,又交代了两句便离开,壳在卷卷与丸子之间迅速扫了一圈,快走几步跟上了医生,逃离了房间里诡异的气氛。
现在,病房里只剩下三个人,受害者、局外人和一切的罪魁祸首。如果这一切是电影的话,应该此刻就是故事高潮了,受害者讨回公道,局外人抽身离去,罪魁祸首受到惩罚。
但现实永远不可能成为电影,飒飒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,没有人能赔偿卷卷。
丸子对卷卷的出现没有什么反应,他从包里掏出手机,打开,递到卷卷的面前。
“你来了就好,”他说:“有件事我想还是要告诉你。”
手机上是通话记录的界面,很长,翻不到头,除了零星几个其他号码之外,全部都是打给卷卷的。
“我跟壳找到他的时候,他就缩在浴缸里,”丸子说:“他浑身都湿透了,一直都在抽搐。手机就在他手里,显示的是打给你的界面。”
丸子的声音清脆,很适合讲故事。卷卷听得很恍惚,他直觉那不应该是真的,同时又明确地知道丸子没有骗他。飒飒的焦虑症发作时会止不住的抽搐,这时候他喜欢躲在浴缸里,那里的空间狭小,能给他足够的安全感。飒飒曾说卷卷的拥抱也有类似的效果,因为卷卷的怀抱与他严丝合缝,拥抱时他能听到卷卷的心跳,比听其他人的清晰,他觉得踏实。
“手机你拿着吧。”丸子将手机往卷卷手里递了递,接着说:“他发病到昏过去大概一个多小时,一直都在给你打电话。”
卷卷没有接。丸子索性把手机塞进他的手中,起身离开。
直到这个漫长的白天就要过去,卷卷仍旧坐在病床前,一动未动。他的视线凝固在飒飒的脸上,那张脸瘦得厉害,正显出一种病容的苍白,生的气息像一小团水汽靠近火盆,只需要一瞬能消失。
不应该是这样。飒飒应该站起来,像从前一样大摇大摆地走进每一家酒吧,心安理得地做他的情圣。现在他躺在这,奄奄一息,好像是牺牲了一切的奉献者,所有人都会同情先倒下的那个人,凭什么这个人现在变成了飒飒?
卷卷的心里涌上一股憎恨,他想割下眼前的这颗头颅,剜出他心脏,撬开他的嘴,好好问一问飒飒,明明壳早就告诉了他自己换了号码,为什么还要一遍又一遍地打旧号码。
飒飒在想什么?
想死?不。他想要一切回到正轨,他不能接受被抛弃的事实,于是他用一种残忍的方式逼所有人就范,逼迫壳告诉他卷卷的下落,逼迫卷卷不得不出现。
他想要所有人都来成全他的愿望。他扮演暗恋好友的痴情种时,卷卷要配合他做无聊时的消遣和陪衬,现在他想要卷卷回来,就不惜利用一切,甚至是自己的命。
天才。卷卷嘲弄地感叹。飒飒可真是天才。
卷卷从未感到如此难过,那种难过后知后觉,像是麻药过了劲,情绪反扑上来生生扼住了他的喉咙。卷卷再也坐不下去了,他突然站起身,双手掐住飒飒的脖子。只需要稍稍用力,这个折磨着他终夜难眠的怪物就可以消失了。
飒飒的脸近在咫尺,现在那张可恶的脸上呈现出一种脆弱,皮肤下的蓝血管清晰可见,被阳光一照,透明得仿佛立刻就要消失。
滚烫的眼泪毫无征兆地流出来,流过卷卷的面颊,全都掉在飒飒的身上,一发不可收拾。疲惫的浪潮卷走了他全身的余力,他合拢在飒飒脖子上的双手最终变成了拥抱。
鼻子阻塞了,眼泪却止不住。他蜷缩在飒飒身边,挨着飒飒躺着,他听到飒飒的呼吸声,反反复复,像魔咒,也像催眠,千丝万缕把他带回过去,又将他困于现在。
天才。飒飒是伤害卷卷的天才。
四、勇者
飒飒出院时,卷卷再一次消失了。
不同的是,这一次飒飒成功拥有了他的新号码。他们在手机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,默契地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。飒飒的目的已经达到,不再咄咄逼人,卷卷不说自己在哪,飒飒也不直接问,而是旁敲侧击地询问他最近吃了什么看了什么。
卷卷懒得跟他兜圈子,直接告诉他不在国内。
飒飒发来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,没再追问卷卷具体在哪个国家,只是问他什么时候回来。卷卷不想回答。
飒飒继续发来消息,说我会等你的。卷卷觉得好笑,在千里之外的西班牙狠狠骂了他一句,仍然没有回复消息。
飒飒却乐此不疲,说:“回国时记得要告诉我。”过会又说:“我想要礼物,可以给我带吗?你那边是几点?有时差吗?”
卷卷忍无可忍,回复:“你真固执。”
飒飒几乎是紧接着回来一个欣喜的表情:“我一直都是这样的。”
是,飒飒一直都是这样,固执、任性,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,不计成本,不问代价。卷卷做不到这一点,只能举手投降。
他能感受到自己脖子系着一根绳,绳子的那头是飒飒牵着,他越想挣脱,绳子就勒得越紧。
他跑不掉了。
五月底,卷卷终于到达了龙达城。
这里很小,卷卷坐在路边看着来来往往的男女,心里倒是很平静。他独自沿着悬崖走,一边是白色的小屋,一边是棕色的悬崖,跟那幅画一样。
出院后,飒飒将那幅画挪去了书房,他特地拍了照片,画在照片的角落里露出一角,欲盖弥彰。卷卷说不清自己看到照片时是什么心情,挪去书房就是仍然还存在于飒飒的家,只要他想,他随时可以打开书房紧闭的门,把画重新摆放回去。卷卷想自己或许是有失望的,但他已经不会想再去砸一次飒飒的家了。
他慢慢地走,白墙上他的影子不断倒退,像电影结尾滚动的回放,一帧一帧都在播放他和飒飒的过去。他走过小城,站在埃尔塔霍峡谷的悬桥上俯瞰,岩石闪着光,挖着他的眼,那些闪着光的石头看起来触手可及,实际上却是在万丈深渊之下。
卷卷想,他和飒飒的身上也拴着石头,拉着他们在爱河里不断下坠,要把他们溺死其中,但他们是两个固执的蠢货,那石头快要了他们的命,他们却小心地把各自的石头抱在怀里,生怕它摔碎。
卷卷朝那些闪着光的石头伸出手,地中海的风穿过他的手掌,最终什么都没有抓住。
风声渐远。卷卷闭上眼睛,无处诉说。他突然想回家,想见飒飒。
虽然现在他与飒飒的距离非常、非常遥远,但在这一刻,他感觉他们离得很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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